退休的过气文手
肖根 Wayhau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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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梗]她是龙(一)

lo主又来了~这次是大家的点梗。

学校下周一有场六个小时的考试,lo主要开始苦逼复习了……第二更大概在下周末

不多说啦,大家食用愉快。

校正: @银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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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暴怒之中的巨龙根本没有察觉到一支利箭已经擦伤了自己巨大的翅膀。

她从高处俯冲下来,直直地向人类的战舰撞去。带着倒刺的尾巴轻而易举地扫断了桅杆,碎木块飞得到处都是,水手们都俯下身子躲避,只有一个眼角带着刀疤的黑发男人不为所动,站在甲板上拉开弓向她又射出了一支箭,而箭在碰到她坚硬鳞片的一瞬间就断成了几截儿。巨龙克制住了想要用一团火焰烧掉整艘船的冲动,一个回旋回到了相对安全的高空。她在战舰上方盘旋,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甲板上那个被两个水手拉扯着的、疯狂叫喊的女人。

腹中愈烧愈烈的怒火让巨龙几乎对任何声音充耳不闻,她听不清黑发男人发出的号令,听不清水手的惨叫,更听不见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但是她能分辨出那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Shaw!”巨龙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名字。

“Shaw!”她忽然想起来这名字是那女人给她起的

而船上的人类现在要夺去这个女人。

她最终还是吐出一团滚烫的红色火焰,烧掉了白色的船帆,原本呆着微凉海风的空气瞬间变得无比炽热。弓箭手们再次发动了攻击,密密麻麻的箭穿过黑烟射向她想对薄弱的腹部,她用翅膀拍掉了它们,绕到了船的另一侧,强有力的后爪掀下了船舱顶部,其中一块木板击中了黑发男人的后背。她咆哮着伸出前爪,打算从旁边两个士兵手中夺过那个脸上写满惊慌的女人。其中一个士兵吓得直接摔在了甲板上,另一个则把女人推给了她,自己转头逃掉了。

Shaw以为就要抢回自己所属物的时候,她的所属物看着她身子下方叫了声:“Anthony,no!”

Shaw根本没注意到Anthony已经抓起手边的长剑,从她身下翻滚过去。他一剑刺进了她的腹部。她哀嚎着挥动着翅膀,飞离了甲板,刺耳的叫声让所有人都本能地堵住耳朵,除了那个消瘦的女人,她想抓住她的尾巴,但船身剧烈的晃动让她摔倒在甲板上。Anthony不甘心地拿起长剑,瞄准Shaw的左胸,在他使出最大臂力把剑扔出去的一瞬间,那个年轻女子踉跄着扑过来用肩膀撞了他,长剑偏离了原本的轨道,砍伤了她左边的翅膀。

Shaw勉强飞回了不远处岛屿上空,在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就在一片刺眼的红光之中被迫变回了人形,狠狠摔在沙滩上。除了无法忍受的剧痛之外,她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恢复。船上传来一阵欢呼声,当然,还有那个人的哭喊。

她记起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她讨厌听她哭,那声音让她变得甚至更加虚弱无力。Shaw一只手捂住了小腹的深深的切口,她能感觉到湿热的血液在汩汩流出。凌乱的头发遮住她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而视线里的战舰正在渐行渐远。

腹中的火焰已然熄灭,喉咙里再也吐不出一丝火苗,她只是哑着嗓子,呼唤着她的名字。

“Sam……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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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前


对于一个公爵的长女来说,没有什么比衣冠不整、浑身泥土地躺在地上醒来更糟糕的了。

当Samantha Finch在令人炫目的阳光下睁开眼睛时,她意识到了一件比这更糟的事情:那就是满身勒痕和擦伤,穿着破烂的衣服躺在一片荒芜人烟的滚烫沙滩上醒来了吧。

Samantha一个挺身坐了起来,一边四下张望一边本能地用残破的衣物尽量包裹住身体,恐怕被什么人看见。此时她浑身酸痛,指甲里残留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迹,棕色的发丝里夹杂着泥土和沙粒。

“有人吗?”她的嗓子又干又痛,沙哑的颤音让她听起来像是个老妇人,而不是未满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当然,没人回答,连鸟叫声都没有。Samantha缓缓站起身,观察着四周。她无疑是在一个远离陆地的孤岛上,海平面根本望不到边;她身后是一片黑色巨石形成的山,而这山上居然草木不生,甚至没有半根杂草,不过石头的颜色倒是提醒了她不如应该先回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鸟不生蛋的荒岛上来。

那颜色让她想起了龙。

是一条灰黑色的巨龙把她带到这里的。

Samantha不知道自己在沙滩上昏迷了多久,她唯一确定的事就是自己现在本该和她的丈夫Anthony Marconi在一起。他们的婚礼尚未完成,那条龙把她的婚礼变成了一场噩梦。她依稀记得那时候自己正在一条小船上,因为他们民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新娘要在婚礼上从家族成员身边划船到她丈夫的家族所在的对岸,这期间对方家族的人通常会唱歌来欢迎新娘的到来。而Anthony偏偏选择了龙之歌

Samantha儿时听她的父亲Harold Finch讲过龙之歌的来历,那是很久以前人类用来召唤恶龙的唯一途径。龙族无法自行繁衍后代,只能通过用火焰烧死一个处子并在灰烬中得到原石来传承血脉。最早的时候龙族会到人类的领地肆意破坏,烧杀掠夺,所过之处惨不忍睹,后来人类忍无可忍,一个姓Marconi的男人率先带领他的家族开始了反抗。那场战争持续了很久,双方都伤亡惨重,最终龙族和人类达成了一个协议,只要人们每年主动献上一个献祭品,他们就不再攻击人类的村庄。从那以后每年人们随机选出受害者时,就会唱龙之歌把巨龙从他们的住所吸引过来,因为没有人知道龙族的大本营到底在什么地方。人类在这种卑微的平静中过了很多年,直到一百年前,前来带走祭品的龙不知因为什么受了伤,Marconi家族抓住了这个机会完成了他们准备已久了的计划:彻底杀光龙族。

他们成功杀死了那条受伤的龙,在那之后的一个世纪里再也没有人亲眼见过龙的身影,龙之歌也几乎失传了,有的人甚至不再相信龙之歌的作用。

那些人里包括Anthony Marconi。

他一字不差地用他的低沉歌喉领头吟唱起已经被大多数人忘却的龙之歌,骄傲地向所有人炫耀他们家族曾经的辉煌战绩。Anthony生得俊俏,眼角的刀疤并没有影响他的外貌,而是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成熟了很多,再加上他嗓音不错,一时间他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连Samantha这个其实对他并谈不上很喜欢的人也不由得被他吸引了视线。

然后天色突然暗了下来,Samantha朝太阳的方向望去,有个巨大的黑影遮住了半个太阳,她眯起眼睛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黑影,直到有个人惊声叫出那个被诅咒的名字。

!”

一时间河岸两边的人都尖叫着开始四散奔逃。Samantha回过头,看到腿脚不便的父亲在Uncle John的帮助跳进一艘小船里,朝她的方向划过来。Anthony则是全场最冷静的几个人之一,他愣了几秒,然后命令Marconi家的所有卫兵拿起任何能当武器用的东西,但他们需要的是弓和箭——没人会在婚礼上备着这些的。

龙已经飞到了他们上方,绕着圈盘旋,像是在寻找祭品的踪影。Samantha正处在河中央,无论离父亲还是Anthony都有一段距离,巨龙翅膀扇下来的风几次差点掀翻她的船,她低下身子紧紧抓住了船的边缘。

“Samantha,这边!”Anthony脱下沉重的外套跳进水里,用最快的速度朝她游过去。

巨龙俯冲下来用尾巴打翻了Harold和John的船,溅起一片水花,遮住了Samantha的视线。在那些水花落下去之前,Samantha突然感觉腰部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勒住,紧接着自己被拎了起来,那一瞬间龙惊人的握力让她直接昏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的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带到了这个岛上,浑身僵硬又酸痛,衣服被龙的爪子扯的破破烂烂。她踉跄着沿着沙滩走,祈祷着能看到船的踪影,然而她连一块破木板都没看见,那条龙似乎也不在这里,虽然这对于Samantha来说可能是件好事,毕竟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没有被烧成灰烬。

Samantha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但始终没敢往被岩石层层围住的岛屿深处探索,她担心自己会看到什么惨不忍睹的画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海风冻得她瑟瑟发抖,这该死的岛上一点庇护都没有,除了那些高到离谱的石墙。Samantha双手抱在胸前,搓揉着胳膊想让自己暖和一点,而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一种有点耳熟的声响,

那是翅膀扇动的声音。

Samantha猛地抬起头,看到那条巨龙正朝小岛飞过来。她慌了神,不知所措地环视了一圈,不远处的石墙正好有个裂口,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侧身挤进了裂口,外套嘶啦一声被墙面粗糙的棱角刮住,这条裂缝窄的可怕,她根本没法脱掉碍事的外套,于是Samantha被死死卡在了墙缝里。当那黑色的身影落在裂口上方的石头上时,Samantha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但她不住地颤抖,脑子里绝望地向神明祈祷,祈祷被龙的火焰烧死只是一瞬间的事,祈祷着这种死法不会太痛苦。

即便闭着眼睛,Samantha也能感受到头顶上突然发出的红光,她抓紧了这最后的十几秒钟和所有的家人朋友默默道别,她最后还想到了Anthony,她并不责怪他,就像她从不责怪任何人那样,她原谅了他。

然而想象中的高温迟迟没有到来。Samantha一点点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上面,那条龙又不见了。

“What?”她大口喘着气,低下头扽了下被刮住的袖子,但无济于事。Samantha稍微放松了一下,转过头看了眼出口外边,突然出现的人影让她发出了带着回声的尖叫。

不到一米开外的地方,一个披着袍子的女人正站在那里,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Samantha终于收住了声音,她打量着这个女人,小个子,黑发黑眼,肩膀到膝盖的部分都包裹在灰色的破洞袍子里,脚上没有穿鞋。那人的下巴向内收着,眉峰挑得很高,眼神犀利到辛辣,Samantha从没见过那样凶狠的眼神,也许是因为那眼神向来不属于人类。

“你还想不想出来了?”她的声音低到沙哑,那语气听起来像是她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Samantha怔住了,一脸惊异地看着她,甚至忘记了眨眼。她从没想过龙会在弄死她之前跟她用还算平静的语气说话。

见她没有回答,对方歪了下头,往前踏了一步:“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她往前这么一凑让Samantha本能地又向裂口里面退了一点。“Who are you?”她能听到自己颤音中夹杂着的喘息声。

黑发女人从袍子里伸出一只手揪住Samantha的胳膊,毫不费力地把她拽了出来,那件价值不菲的天蓝色外套彻底被撕成了两半。Samantha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她脚边,沙子飞进了她的眼睛。

“Aw……”她跪在地上,小心地揉着眼角。

黑发女人蹲下身子,抓住Samantha正在揉眼睛的手,并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我就是龙。而你,是我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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