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的过气文手
肖根 Wayhau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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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梗] 她是龙 (十三)

马上就要重逢了,各位期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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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Samantha,我可以去接你的。”Anthony扶着Samantha走上台阶,虽然他觉得劳烦女孩子亲自上门有失风度,可一想到这是这么久以来Samantha第一次主动见他,Anthony就忍不住地暗喜。

“你受了伤,也需要休息。”Samantha一只手提着裙子,一只手有点别扭地放在Anthony的小臂上。她能感觉到一向从容自信的他此时紧张得不行,扶着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鬓角上的薄汗也肯定不是因为天气炎热。

相比起紧张,Samantha心里更多的是歉意。她现在已经过了埋怨他的阶段。Anthony和除了父亲与uncle john以外的人一样,以为Samantha在龙岛上过了半年痛苦的生活,而他正是那个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搜救她的人,虽然他在Shaw身上刺的那一剑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但确实如父亲所说,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想救回自己的未婚妻,仅此而已。哪怕是现在,他都不知道Samantha此行的目的其实根本就不是要来见他,而他还在热情着招待,每个细节都小心翼翼。

“听父亲说你已经调整过来了。”Anthony坐在她对面的座位,端起那杯煎绿茶闻了闻。

“嗯……”她低下头看着茶叶在水中轻柔地浮沉。就像所有的Marconi一样,Anthony根本不喜欢喝茶,煎绿茶是Finch家的传统。

“也许你该多吃点东西,好胃口很重要。”他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挑了下眉毛,额头上还在结痂的伤口因为这动作疼得他嘶了一声。

Samantha犹豫了几秒,然后问他:“你的背……还好吗?我记得有块木板砸到了你。”

Anthony使劲活动了一下肩膀,给了她一个孩子似的微笑:“已经没事了。”

“其实Anthony……”

“Tony. 叫我Tony就好。”他似乎花了很大勇气才说出这句话,当他看到Samantha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点头的时候,他如释重负地扬起嘴角。

这时Marconi的男管家风风火火地从走廊尽头跑到了他们所在的阳台,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整理好衣服。“抱歉打扰您们,”他这幅期待的样子显然说明他是来宣布一个好消息的,“我刚刚接到了个消息,二位的令尊已经订好重办婚礼的日期了。”

Anthony赶紧放下了茶杯,几滴茶水溅了出来。

“如果不再变动的话,婚礼五天之后就可以举行了。”管家顺手用餐巾把水渍擦掉,“您们要是有关于任何细节的要求或者更改,我会随时吩咐下去。”

Samantha默默计算了一下她从离开龙岛到现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二天,从今天到办婚礼的日子又有五天。她焦虑地咬着下唇。Shaw告诉过她,他们在受伤的时候变龙非常危险,甚至有可能死掉,而Samantha不知道Shaw的伤势能否在十七天里愈合,痊愈固然是不可能,但至少应该脱离危险了。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Shaw还活着的话。Samantha同样也不清楚那一剑会对龙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她对Shaw还活着这件事抱有着执着到固执的希望,就像任何一个女孩都会期待着上了战场的爱人能平安无事地回家一样。

“除了龙之外,Samantha,你对,eh,上次的婚礼有没有不满的地方?”Anthony等待着她的回复。

Samantha确实回忆着那天的场景,事实上,她觉得那场婚礼办得很好……尤其是龙的出现。不过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让她有机会找到龙之歌的歌词的理由。

“Well,也许我们可以在船上刻字。”她又喝了一口绿茶。

“你是指,你到时候会坐的那条船?”Anthony略带差异地向前倾身。

Samantha最终走进了Marconi家的藏书室。然而有那么一瞬间她比根本没机会进来还要绝望——这里的书虽然没有自家的多,但几乎都是关于龙的资料,哪怕只是看目录都需要几个小时,更何况Anthony就站在她旁边,打算和她一起从某本书里选出一句话刻在船身上。

从这一片书海里找到龙之歌的记载根本不可能。


Shaw撕咬着还在挣扎的鱼,那股腥味让她一阵恶心。她实在太久没有进食了,更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把它弄熟,光是抓到食物就耗费了她不少精力。

她粗略地剥开鱼鳞,生鱼肉的黏滑和偶尔扎到她的小刺让她几乎难以下咽。她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吃下了一整条鱼,然后是另一条,直到最后她胃里填满了这些东西,直到她再闻到鱼腥味就会干呕。

伤口比她想象中恢复的要快,背后的口子已经完全结痂了,腹部比较严重的伤也长出了嫩肉。她现在已经可以直起身子走路了,虽然伤口会被扯得很痛,但恢复了行动能力让Shaw的心情有所好转。在那之前的几天,她每天都蜷缩在洞穴里,烦躁而不安,有一天下午她甚至一拳打在了石壁上,磨破了骨节处的皮肉。

Samantha跟她说过,人类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想想自己的家人朋友,想想那些good old days,那样可以让自己开心起来,至少是暂时的。Shaw只能想到Samantha,她只有Samantha,而这让她更加恼怒,她一度以为龙是她所认知的世界里最强大的存在,但关于Samantha的记忆让她知道自己可以如此不堪。

Shaw用淡水洗了洗脸,从旁边的植物上抓下一片叶子放进嘴里咀嚼,试图去掉满嘴的腥气。

龙的记忆力很好,尤其是方向和地理位置,他们从不会记错。Shaw清楚的记得她找到那条小船时它的位置,既然人类能顺着它的飘走的方向找过来,那说明风向基本没变。如果按照那个方向一直前进的话,应该可以找到人类居住的陆地。但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简单的话,为什么先人们都找不到呢?

她舒展了一下四肢,躺在一片阴凉之中。

也许是他们不曾真的想要寻找过吧,在困意袭来的时候,她这样想着。

Shaw是被刺鼻的烟味和木材燃烧的声音惊醒的,她咳嗽着坐起身子,果然看到那栋木屋正在徐徐燃烧。她忍痛用最快的速度歪歪斜斜地跑过去,整个房顶都已经塌了下去,里面的书,笔记,人类留下的小物件全都被火舌吞没。Shaw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场莫名的火,看着关于龙族留下的东西被燃烧殆尽。

多讽刺啊,她摇摇头,一群会喷火的怪物的历史就这样被火烧掉了。她甚至无心思考起火的原因,只是站在旁边,等待着它因为用尽燃料而熄灭。

当Shaw踩着滚烫的灰烬,扒开残破的、一碰即化的木头时,她对有任何东西幸免不抱以希望。她依然耐心地刨开厚厚的灰烬,偶尔能翻到一片变形了的铁,应该是那副铠甲的残渣,除此之外的其他所有东西似乎都烧成了黑灰的粉末,就像她鳞片的颜色。她的手指戳到一块坚硬的物体,她赶紧拂去它表面的灰尘,呈现出一片夹杂着米黄的白色。Shaw的两只手都探了进去,把它从灰烬中取出来。

那是个头骨,一直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头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Samantha的房间,她绝望般地翻身转向另一边,把脸埋在枕头里。今天是她和Anthony重办婚礼的日子,然而她对龙之歌的调查没有一点进展。除了旋律之外,她一句词的发音都记不清。

女仆在给她更衣时惊讶地发现枕头上的那片湿迹,Samantha很感激她没有多问。她心不在焉,早餐时父亲叫了她好几次她才回过神。Harold和John都清楚她现在的状态,他们对视了一眼,只是用最委婉的方式告诉她正午时分他们会去河边指定的位置,而Marconi家族会像上次一样在河对岸等她。

Samantha忍着眼泪喝下了最后一口汤。

“我要回一下房间。”她不知道自己所说的“房间”是指哪一个房间,卧室,议事厅,书房,浴室,还是什么。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找一个能把自己隔绝起来的地方,像在龙岛上那样,只有自己,和Shaw.

她最终来到了父亲的书房,他房间的门竟然是虚掩着的。Samantha把自己锁起来,坐在父亲最钟爱的皮椅上,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打湿了书桌上的一摞文件。她用衣袖擦了擦,翻开封面,确保里面的纸张没有被弄湿。

页脚上有一个花体的“M”,她认出了那是Anthony的笔记。几乎是立刻,Samantha止住了哽咽,翻开那叠纸张,里面写的都是婚礼的安排,而且是,上一次的婚礼安排,也许是和父亲商量这次婚礼时带来当参考结果落在这里的。

她急切地一页页翻过去,直到其中有一页的纸质不一样,上面写着半面奇怪的单词。准确来说那并不是单词,而是某种注音。

父亲的书桌,Anthony的笔记,婚礼的安排,用来方便记忆的注音。

这是龙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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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家都已经猜到为什么要写木屋起火了对嚒!好想直接写结局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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