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的过气文手
肖根 Wayhaught

© S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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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完结】Black and Brown and Blood


It’s been a wh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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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价而陈旧的公寓,走廊里忽明忽暗的灯光,深夜的便利店,烟灰缸里的烟蒂。


年久失修的灯管嗡嗡作响,楼梯间的尸体,浴缸里溢出的血水。


你从昏迷中慢慢转醒。


杂乱的画面还在幻灯片似的一一闪过,你睁开眼睛,目光定格在桌上的老式收音机。


那台来自八十年代的老家伙断断续续地播放着歌剧,其中夹杂着信号干扰的噪音。


伤口的疼痛让你清醒了一些。


北极光,Cole,追兵。你中了枪,逃亡中闯进了一间公寓。


起居室空无一人,只有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你需要医疗箱,为了保命你很确定自己可以用最后一点力气打晕那个人,然后洗劫屋子里的资源。


你撞开浴室的门,浴缸正在蓄水,虽然水已经从边缘溢了出来,打湿了紫色的毛绒脚垫。


湿漉漉的手臂,脖子上的刺痛,你倒下去之前看到的是白皙的躯体和棕色长发。


收音机播放着失真的咏叹调,你终于恢复了全部的神智。


你的手脚都被捆绑带束缚在椅子上,外套被脱掉,腰后的备用枪和军靴里的刀被端正地摆在一旁;黑背心被剪掉的部分下面是被处理过的枪伤。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把你的目光吸引过去。一圈,两圈,你随着钥匙转动的咔咔声屏住了呼吸。


三圈,公寓里有了一秒寂静,然后是门轴发出的吱呀。门与门框间越来越大的角度让一个瘦高的身影越发完整。


棕色,白色,和你昏睡过去之前没见到的黑色。


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在这样的出租公寓的门后。


一个女人拯救并绑架了另一个女人。




被关掉的收音机,空气中弥漫着烟味,你盯着陌生的女人,陌生的女人掐灭了烟,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她翘起的鼻尖从侧面看显得更突出。


“Sameen, right?”


过于甜腻的声音和她身上大面积的黑色皮革有些违和,就像她苍白的皮肤搭配深色的眼影,但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唯一不对劲的是你的名字从她口中那么自然地跳了出来。


那一声”Sameen”仿佛顺着滑梯轻松而愉悦地滑了下去。


“Who the hell are you?”


你的怒视大概被她解读成了一个肯定答复,她的嘴角向上扬起,连同着她的语调。


“You can call me Root.”


苹果的暗红和牙齿的白色撞在一起,咀嚼声使你心烦意乱。


余光让你终于注意到了笔记本电脑旁边的闪存盘。那个给Cole招来了杀身之祸,也差点害死你的东西。北极光到现在还没有追到这里算是个奇迹。


你重新打量自称Root的女人,她狡黠而得意的笑容之下藏着只傲慢的火红色的狐狸。


Root是个黑客,这并不难猜。




桌子上放着一束新鲜的玫瑰,一片猩红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突兀。


Root在你留下来的第二天把它们买了回来。你不知道她为什么买花,就像你不知道她为何收留了你,也不知道每天和最先进的计算机系统打交道的黑客为什么会习惯性地开着破旧的收音机当背景音。


浴室的排风扇不停地转着,节目里的男女主持人正在讨论今天的国际新闻。


你没有忘记Cole的事情,仇是要报的,你需要这个落脚点。


Root同你们一样知道了那些北极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她的命也不再是她自己的了,但那怪不得你——广播里的访谈节目有些吵——是她自己的选择。


再者,你能用得上一个黑客。


“我会付给你房租,在我处理好事情之后。”你告诉她。


房间里弥漫着烟味和玫瑰的香气。


Root的目光越过电脑屏幕停留在你身上。你继续给自己换药,她继续盯着你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腹肌。


“需要帮忙吗?室友。”


“Roommates would be overrated. “


你抬起头想要翻个白眼,却意外地对上了她直白炽热的凝视。


挡在你们之间的那束玫瑰快要被她的眼神炙烤到枯萎——在那之前,她抽出一株玫瑰,试探性地嗅了嗅,你注意到她的鼻尖比那些花瓣更精致。


她苍白纤长的手指拨过一层层包裹着彼此的红色花瓣,中指和无名指没入了花芯。


Root的卷发像棕色瀑布一样占据了你的全部视野。你咬住她的唇,舌尖相抵,你放任自己跟着蔓延开来的血腥味一起沉溺于一片猩红。


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在这样的出租公寓的门后。


落魄的特工和流浪的黑客一起消磨夜晚。




你不喜欢Root的浴室。


有着坏审美的房东把太深的米黄色瓷砖铺满了整个房间,头顶惨白的灯光照在上面反射出一种诡异,你偏黑的肤色也被映出不健康的暗黄。


而Root,那女人在同样的灯光下却还能显得该死的hot. 


她把身体没入满满的温水,习惯性地抽着烟,皮肤上的伤疤和吻痕在水中显得更野蛮。


你没有加入她。一起泡澡未免太过腻人,而且你的伤口还没有好,刚刚的激烈让它又开始渗血。


收音机难得的安静,Root的每一个动作带起的水声都见鬼的清晰。她蜷起一条腿,膝盖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水珠顺着那一小片肉色滑下去。


你的目光回到她的面孔上,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疲惫并没有让Root安分半点,她勾起嘴角的同时用右手勾起你的下巴。


“没有人告诉过你,”她的脖颈和锁骨上还有着被你侵袭过的印记,“你想要的样子很可爱吗?”


“Sameen.” 


那两个音节随着旋转的风扇一起,漩涡似的在空中搅动,可能在什么地方激起了涟漪。




你扔掉了那束已经枯萎的玫瑰,Root查到了你和Cole前上司Wilson的行踪。


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不少烟蒂,空调的制冷系统不合时宜地坏了,你的背心被汗水浸湿。


你按照约定准备了些钱来付房租。


Root去买你爱吃的三明治,也许还会顺路买苹果和烟。收音机基本只剩下噪音,但你任由它努力证明着自己存在的价值。


你在Root回来之前离开了,带着北极光特工留给你的伤疤和Root留给你的咬痕。


你没怎么费力地来到了Wilson面前,复仇心切让你没考虑到那是个圈套的可能性。


你的子弹穿透他的眉心,血溅在他身后的柱子上,而议员本人却把你放走。


夜晚的街道上弥漫着尾气和廉价香水的味道。


你望了望Root的公寓的方向,然后朝着相反的一边走去。


有什么东西刺进你的脖子,液体被推进血管的胀痛让你咬了咬牙。


“我真的不想亲自下手的,Shaw.”Hersh的声音和汽车鸣笛的嘈杂混在一起。他创造的特工,也同样可以由他毁灭。


你摔倒在冰冷坚硬的人行道上,眼前似乎有一层血色,也许还夹杂着一点晃动着的黑。


你听见另一具躯体倒下的声音,嗅到了熟悉的烟味,一片黑色的皮革遮住你的视线。




广播声吵醒了你。


没有一点噪音,主持人在流畅地侃侃而谈。


你从沙发上坐起,客厅里空荡荡的,连烟灰缸都被清理地干干净净,只有那台又恢复了神气的收音机被端正地放在桌上。


你打开浴室的灯,恼人的光线晃得你睁不开眼。


门廊处传来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


一圈,两圈。


你踉跄着走过去,本能地警惕却也有点期待起来。


三圈。


瘦高的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盯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干巴巴地叫了她一声“Root”.


Root依然被黑色包裹着,棕色的卷发遮盖在她的肩头。


她晃了晃手里拎着的购物袋。


“你的房租付多了,sweetie.”


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在这样的出租公寓的门后。


前特工和黑客吃着熏牛肉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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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

迟到的圣诞快乐和提早的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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